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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致我最爱的那个亲人"船山学子寻找身边的感动.传递正能量
2014年04月29日 庄燕 

    总是能清楚记得在自己童年时,身边最亲那个人对你微笑的样子;总是能清楚记得在自己淘气时,身边最亲那个人望着你无可奈何的样子;总是能清楚记得身边最亲的那个人渐渐衰老时,她脸上皱纹浮现在眼前的样子。寻找身边的感动,更是寻找心上的感动,你不会知道,当最爱的人不在自己身边的那种想念的锥心的痛。
    我,有一个疼爱我的她。她,带给我的不仅仅是那些说不清道不完的感动,而是她对生命、对生活那种乐观态度。她,是我能乐观面对一切的榜样。
    她,是一位聋哑老人,3岁时,因为发烧错食药物,被这个世界美妙的声音筑了一道她攻不破的墙,将她永远隔离在外。在那个新中国成立不久的50年代,起初,她是在家庭的庇护下成长,生命中虽缺少了声音,但是,她却很开心。土地改革,她的父亲,在当时风极一时的大地主,在那些自诩伟大的革命人士的审判下,被无情的枪决。但从此,她失去了最爱她的父亲庇护,让她只能在那极度贫苦的环境长大。终于,她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,村上的媒婆给她说了一个对象,随即安排双方见面,她将芳心许下,憧憬着她的未来。她认为姻缘已定,一切都是美好的。大婚当天,她盖上盖头,坐上花架,一路上她满心欢喜,以为嫁到了自己完美归宿、洞房之夜,她的盖头被掀开,她才发现,是另一个她从没见过的男子,她震惊,原来她嫁的不是她认定的那个人。但是,礼已成,一切都是徒劳,她也认命。
    为人妻、为人母,一天一天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过下去。儿女绕膝。虽清贫却拥有亲情,渐渐,她也开始觉得满足起来。但,命运似乎总喜欢和她开着玩笑。自己的丈夫,家里的顶梁柱,眼睛,渐渐地开始模糊,正如她现在的人生一样,模模糊糊,终于开始看不到未来。这样一来,这个贫穷家庭的担子全压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,为了让孩子们吃饱饭,她去别人收割后的田里捡着麦穗,将它们想着办法变成米。她,那么瘦弱的肩膀,却挑起了这个家庭的重担,看着孩子们渐渐长大,可是,孩子们的哭笑她都听不见,她能看到,这也就足够了。她靠着自己渐渐摸索出来的手势,和渐渐长大开始懂事的孩子们交流着。
    她的三个孩子,大女儿长大后,嫁到了邻镇,两个儿子也外出打工了。她开始认为苦日子应该差不多要熬到头了。但是,上天却和她开了个玩笑,她那外出打工的小儿子,花光了所以工资,爱上了赌博,嗜赌如命,那天,回到家来找她拿钱,她没有钱,就被小儿子打的遍体鳞伤,卧病在床,邻镇的女儿和女婿接到消息赶了回来,那小儿子,听到消息,逃之夭夭。自己的骨肉那么对她,她心该有多痛。虽是不易,她也终是康复了。
    终于,她盼到了大儿子的结婚,那天,她笑的那么开心,颤抖着接过媳妇递来的热茶,笑的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,顾不得热水还是烫的,大口地喝了下去,烫到了,她也是那么开心地吞了下去。她以为,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,却不料,在那天离家的小儿子听到消息也回来了,要找自己哥哥拿钱,大儿子结婚后也是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,劝着自己的弟弟。他,当场大怒,在嘈杂中和自己姐夫大打出手,败下阵来,终是恨恨离开,也带走了兄弟姊妹之间的感情,留下了解不开的芥蒂。她,在一旁哭的撕心裂肺,捶胸顿足,终是大病了一场。终于,几年后,她的那个小儿子也找到了自己的妻子,也算是浪子回头,媳妇是一个识大体的女人,她也感到欣慰。渐渐地,她的身体大不如前,手抬起,总会感到有阵阵刺痛,她总是默默承受,不在儿女面前表现出来,不愿儿女操心,只说是风湿,在女儿家里总会抓女婿养的蜜蜂扎自己疼的那个手臂,来暂时麻痹自己的疼痛感。
    她的小外孙女,总会笑着打手势问她,为什么要扎自己呢?那得得多疼啊,她却总是笑着比划着,假装要去蛰她的小孙女,追着小孙女颤颤巍巍地跑着笑着。她想,那应该是她最开心的时刻了吧。
    她对孙女们总是格外好,小时候的小孙女不懂事,不能理解她的外婆为什么不能说话,总爱哇哇哇的乱叫着,小孙女总会学着她的样子,也跟着哇哇哇的乱叫着,只觉得好玩。一瞬间,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落寞和痛楚。在那时,小孙女不懂那是什么感觉,小孙女的妈妈总会在那时候出现,然后严厉地骂着自己的孩子。孩子还是不懂,还会大笑着跑开,对她做着鬼脸。那时候,她的心怕是刺痛着的吧。谁会懂呢?
    她,最爱的娱乐活动就是和小孙女两个人在床上打字牌了,不能说话的她就和小孙女比划着手势。对她来说,那才是简单而又幸福的快乐。再后来,小孙女渐渐长大了,也开始明白为什么小时候学外婆哇哇哇乱叫时,妈妈为什么会那么生气。是啊!现在,小孙女看着她现在的样子,心会开始疼,接着便是一阵一阵的刺痛,孙女心想,那时,外婆的感受也是这样的吧?甚至更疼?
    孙女到现在还记得她陪着照顾着自己的那些点点滴滴,小时候,她的孙女喜欢挑食不愿意好好吃饭。那时,她总会耐心的变着法子哄着小孙女吃饭。夏天睡觉,没有风扇,有的只有大蚊子。她总会整夜整夜地挥着扇子替孙女扇风散热,驱赶蚊虫,生怕热到了或是让蚊子咬到了自己的宝贝孙女。孙女还会记得在她看自己喜欢的电视时,她喜欢用手势来告诉孙女谁是坏人,谁是好人,和她理解的剧情等等。她的孙女只要围在她的身边,她总能笑的很开心。孙女读书考试拿了一百分,把一百分的试卷拿给她看,她总会伸出自己的大拇指,宠溺的夸着自己的孙女很棒。她那时是那样的为孙女的优秀而自豪。孙女长大了,看着她那满头白发,看着她布满老茧的手,满脸的皱纹,突然发现,她,真的老了。需要照顾了。
    在她丈夫的葬礼上,她,哭的那么伤心,跪在地上久久不愿起来,孙女只得紧紧抱着她,却发现她的身体一直在颤抖着,是啊,那种有话不能说的痛谁又能懂,在那时,她怕是有一肚子的话要和她丈夫说的吧?
    在葬礼结束后,她便随着小儿子去到了别的城市。仔细算算,她也有五年没有回到过自己家乡了,小孙女只当是因为这里是个伤心之地,她怕触景伤情而不愿回来而已。但是,事实呢?并不是表面这样,那些大人间的矛盾,小孙女不愿去懂,也不愿在乎,她在乎的,只有她的外婆,让她外婆开心。小孙女只要想到,她连过年也只能自己一个人呆在别的城市度过,孙女的心里就像破了个洞一般,空空落落,隐隐作痛。
    小孙女进了大学后,也开始明白了那些所谓的大人的矛盾,也知道了为什么她的外婆不能回来的真正原因。终于,小孙女在自己大二的时候一个人去了那个城市看望她。小孙女看着她那么开心,张罗着饭菜,孙女既开心又伤心。孙女不敢当着她的面哭,只能自己躲着流泪,不敢让她看见,孙女用着蹩脚的手势告诉她这边家里一切都好。她笑了,握着孙女的手,嘴里嘟囔着她才能听懂的语言。但是,那一瞬间,孙女似乎看到她在说着“那就好,那就好”一样。她的眼睛里渐渐浮起了眼泪。她的孙女看着她现在住的环境,那栋房子,那些摆设,脑海中还想着小舅妈跟自己提到的关于她的病情,望着她那愈来愈佝偻的身形,孙女的心在滴血,恨不得生病的那个人是自己,而不是她。终于,回家后,小孙女和她的女儿大吵了一架,质问她的妈妈为什么不过去看她?为什么把她一个人留在那边?为什么不能把她接回来?为什么?为什么?
    终于,她的女儿过去看了她,孙女不知道情况怎么样,只知道她很开心。于是,孙女准备今年暑假与大舅的女儿一起去看她,孙女想,已经78岁的她现在要的就是子孙满堂吧,能够让她开心才是最好的。在孙女心里,她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大人之间的矛盾,她要的只是她的外婆能够开心幸福,安享晚年。还有一年,孙女就要毕业了,孙女发誓,一定能让她过上最最幸福的生活。
    写到这里,已经泪流满面,文笔不好的我,并不懂得什么叫写作技巧,只知道这篇文章是我真情的释放和诉说。贯穿全文的她,这个她,也就是我的外婆。而我,就是那个不懂事的孙女。我的外婆是我最最爱的亲人,直到现在我都不敢去想象她过世了我会怎么办。只盼望她能健康,我怕,我怕会有那么一天,她离我而去,留下的却是那么些的遗憾,上苍没有眷顾过她,她却从不放弃。她给我的不只是爱,更是勇气,对生活的爱。
    我祈祷,希望她能够长命百岁,她的孙女能够真正让她过一个幸福温馨的晚年。外婆,您一定要等我,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您变得开心点。但是,我一定会努力的。我是多么想把这篇文章念给您听,但是,您听不到;我是多么想给您看这篇文章,但是,您看不懂这些字。您能看懂的,真正能让您欣慰的文字,只有我给您看过的一百分试卷吧!!我爱你!!我的外婆!!!